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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地鐵站,雪花漫天舖地地向面前捲來.
我拉緊了印地安花樣的圍巾,輕呼了聲「啊,下雪了」.
紐約入冬以來,這幾天特別冷,也難得有這樣的雪夜.不是厚重地打得你抬不起頭來的那種,像是有人在高樓曬著棉被,卻讓羽絮散了下來.
這樣的風景,讓人有著時間暫時停止的錯覺.巧的是,有客自遠方來,真的算是他鄉遇故知了.
趁著忙碌的空檔,和多年不見的友人,在靠近中央公園一家角落的小店裡,喝著牛奶和熱可可.
幾年啦?十幾年了吧.
從年少輕狂,到如今的天涯各一方.那時的意氣風發,怎麼也想不到順著長長的時間河流,會在半個地球之外,和共同經歷過年輕歲月的夥伴,一起談著以前和現今.
「以前冬天的照片都是雪景呢,整個人包著像頭熊,露出來的只有眼睛.也不過只是三年,重又看到雪景,竟是那樣的熟悉和想念.」友人說.是啊,友人曾在北方負笈,也經歷過寒冷的冬天.
也許多年之後,我會說出同樣的台詞吧.
仔細想想,我也是這樣地說著淡水的雨.
七年的光陰,就在那個小鎮度過.現在的街道,當然跟我的當年有著天翻地覆的不同了.唯一不變的,是風和雨.
那時的雨天,在窗外交響著淅瀝的聲音,和現在一樣;路上急忙行走的過客,跟那時一樣.
紐約的雪,淡水的雨,曾經的夢想,和一路走來的過往.
雪白掩了黑暗的都市,世界好像縮進了一幅畫裡,真實也混著夢幻.
人生如夢,他們說.
今日的種種,也會恍然如夢吧.
不過,沒關係,即使是一場夢,也是一場好夢.
舉杯,敬上帝,謝他賜給這樣一個雪夜,給了我們這一個美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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