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克在紐約的蘋果報報

到了北區區公所，一進門往左邊走，那是戶政事務所的地盤。
在門口的服務台上面有個號碼機，抽拉一張寫著號碼的紙片，就不用排隊，這真是方便。
電腦語音廣播馬上響起：「188號，請到17號櫃台。」這是我的號碼，真快。

我走到櫃台前，對著櫃台後的小姐說：「我要辦理服役記錄的英文證明」。
那小姐一臉茫然...

三秒鐘過後。

「你說你要辦啥？」小姐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
我也推推鼻梁上的眼鏡，說：「服役記錄的英文證明，有這服務嗎？」
那小姐一臉讚嘆：「我從來沒聽過有人要辦這東西，你是第一個這麼問的。」
我是該感到光榮還是無地自容？我掏出準備好的退伍令，亮給她看：「那不然有這個東西的英文證明嗎？」
小姐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看著那文件說：「這不是我們發的，是後備軍人委員會幹的好事，啊不然你到對面的兵役課去問問看。」

啊？是啊？
同一棟建築的右側，就是兵役課辦公室。
我穿過川堂，往另一關移動。

在櫃台站崗的是個年輕人，看穿著打扮，是個替代役的廉價勞工役男。
我問了：「請問，怎麼辦理服役記錄的英文證明。」
那小男生臉上一個大問號，顯然那『英文證明』四個字打敗了他。

我拿出退伍令，指著問他：「這個玩意有沒有英文版呢？」
他搔了搔頭，捧著我的退伍令就往後走，去問坐在桌子後面的中年男子，大概是他的主管吧。
這位主管也是搔著頭，走到我面前，開口就說：「我們沒有這個的英文版耶」。
基於好玩，我問他：「我是不是第一個問這件事情的人。」
他很爽快地回答：「是啊，我從來沒聽過有人問過這個。」
剛剛的替代役男已經坐下，邊拿出耳機邊陪笑著。
「我是要辦理綠卡用的，難道是沒人跟我一樣白癡好學，親自跑一趟來問這個必敗的資料？」
「沒有，從來都沒有。」

讀書就要求甚解，所以我又問：「這個（退伍令）是唯一的服役記錄嗎？」
「是啊，這個就是全部的證明了。」
「可是上面沒有寫我服役多久啊....」我邊說邊把退伍令翻過來，啊卡，才說嘴便打嘴，後面的確有註明入伍和退伍的日期。

「不然你去辦理戶籍謄本，上面應該有寫說你退伍了。」
啊？這下又跳到戶政事務所那邊了，兵役不是你們管的嗎？簡直像是乒乓球一樣跳來跳去的。

對了，我記得到了一定年紀之後就可以除役，有啥證明或是通知嗎？
他打量著我，問：「你有36歲嗎？」
我很高興你這麼問，應該是我剛剪頭髮所以看起來年輕，不過我的確已經不幸地過了這歲數。
「那就沒問題了，到了36歲，戶政事務所就會自動在你的記錄上面註明，說你已經除役了。」
是這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