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最通俗的戶外活動算是滑雪吧,除了這個也沒啥好講的,不過夏天的花樣就多了。
這次朋友約的,是去泛舟。冬天最通俗的戶外活動算是滑雪吧,除了這個也沒啥好講的,不過夏天的花樣就多了。
這次朋友約的,是去泛舟。
不像台灣秀姑巒溪的湍急,這次我們去的河流既淺又平緩,連安全帽都不必戴。
那有什麼好玩的?你可能會問。
“玩水”,這就是我的答案。
一艘舟說是坐4到6個人,每個人的標準配備是一支槳,每艘舟還有個水桶。
水桶?這幹嘛?我拿著這白色桶子,還真是有點納悶。
「把舟裡的水給舀出去啊。」指導員的回答是如此。
我更迷惑了,這水會誇張到淹進舟裡,把小艇弄沈嗎?
等到一上路,答案自動揭曉。
我們一行十人,分了兩艘小舟,跟著其他十幾艘浩浩蕩蕩地出發。
水流正如之前說的,平緩無波,雖然不划槳也會順著流動,不過沒做點事總是不像是泛舟。大家七手八腳,開始搖起槳來。
忽然,一艘坐著大小黑人家庭號的小舟快速接近,冷不防,黑人爸爸用水桶舀起了河水,一把潑了過來!我們沒料到這一招,全部被冰冷的河水給打溼了衣裳。說了河水是冰冷的吧,這個得擦防曬乳的大晴天,太陽曬著都會痛,但是河水卻冰涼的像是加了冰塊一樣。衣服一被浸溼,大夥都被冷得狂叫了起來。
這一看,原來所有的小艇都這樣打起了水仗。那水桶不是把水舀回河裡,是拿來當武器潑水的。
說到玩水,每個人的年齡自動降到小學三年級。同舟的夥伴一聲喊,大夥開始調整行進方向,開始找目標反擊。
我們這梯次,中國人不少,連我們加起來算算有十艘左右,佔了總人數一半,純黑人就剛剛那一艘,其他都是白人。既然大家都是中國人嘛,所以當然是...自己人先打自己人。
水桶只一個,潑起來不過癮,我們就用槳撥水,潑向其他小艇的敵人。指導員這時划著獨木舟過來,高聲制止,說我們要是再這樣,要把槳沒收。
也對啦,這槳亂揮亂舞的,料不準就打到了人,這可不是好玩的。船槳可是兇惡兵器,當年佐佐木小次郎就是這麼葛屁的(註)。
好吧,那就一個水桶公家用,大家上啊!
同伴執意找老黑報仇,沒料到對方除了水桶,還有自備水槍,火力高下優劣立判.當我們被攻得落花流水的當兒,其他的中國小艇看見了這慘狀,馬上發揮中國傳統的互助精神,好幾艘小艇划了過來,跟著幫忙...打我們.
差點忘了"落井下石","棒打落水狗",同樣也是中國的優良傳統.
另一艘同伴的小艇老是被人家圍攻,我們也搞不懂為啥,直到看見了一幕讓我們目瞪口呆的情景.
友人W小姐在那艘小艇上,算是老大姐,其他兩男兩女都是來紐約唸語言學校的小朋友.男生光划槳就來不及了,哪來的手拿水桶?所以一旦遭到攻擊,是女孩子反擊的.但是女生力氣小,也沒準頭,潑水總是輸人家.當一艘中國人小艇向他們攻擊的時候,只見她老人家丟下水桶,撲通一聲跳下河裡,批哩花拉地連跳帶跑,水花四濺地往敵艦奔去.熊熊之間,我彷彿看見"酷斯拉"登陸東京灣的畫面.
大家看到這情景都傻啦,不知道這是啥名堂。接下來她居然爬上對方的小艇,餓虎兇狼地往手上拿著水桶的傢伙撲上去。舟上其他人不是呆住就是慌了,只是一股腦地划槳,也不敢幫忙那被撲倒的可憐男士。
只見她老人家手腳並用,壓制著那個男生,又抓又扯,簡直就是侏儸紀公園裡迅猛龍再世.遠遠地,我們似乎還能聽到那受害者的淒厲呼救聲:「No! No! No....」
未幾,W小姐攀下小艇遁入水中,我似乎瞥見了她嘴角滿意的笑容.又是一陣批哩花拉,W小姐回到了她原來的小舟,吆喝之下,划槳呼嘯而去。
載著受害人的小艇依舊在原地打轉,其他同艇的人只管沒命地划,不敢回頭看看那受害者下場如何.旁觀的我們只見到一隻無力的手伸向天空,似乎為著剛剛的殘酷殺戮而悲鳴.
一艘小艇划到我們旁邊,一個中國人操著廣東腔國語問著:「那個女的是你們同伴嗎?」我們回答是.他又問:「台灣來的嗎?」我們又稱是.船上的人互看一眼,又看看我們小艇上的兩個女孩子,然後就死命地划,以飛彈快艇的速度迅速逃離我們。
當我們經過那艘兀自原地打轉的小艇,舟上的人對著我們問:「台灣的女孩子都這樣嗎?」這次換我們這幾個台灣來的男生互看一眼,低頭不語,快速划離。
除了這個插曲,接下來的旅程就差不多都一樣,大家玩水都玩瘋了。有些河段水流平緩又淺,很多人都下水游泳。
夏天,還是要下水才過癮。
這樣,也過了一天。
註:佐佐木小次郎和宮本武藏的決鬥,一直是日本有名的傳奇故事。小次郎拿的是長刀,武藏卻是拿把削過的木槳。在決鬥中,武藏險險地避過了小次郎的一刀,躍起劈下,木槳擊中了小次郎的頭顱,當場了結了他。去年(?)的大河劇就是【武藏】,節目後面還特地介紹了發生這些事的地方,現在都成了觀光景點了,還有雕像。
- Jul 24 Sat 2004 11:39
[隨手記]沒事,只是去泛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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