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老是對我說:「你啊,要是哎說哪裡有病痛,我理都不理你,一點小傷小痛就哭天號地。要是你弟啊,他就不一樣,平常不生病,一生都是大病。」
這還真沒錯,從小到大我是小病不斷,不過大病也有過。所以當友人打電話來問好,知道我又生了病,會驚呼:「你怎麼一天到晚在生病啊?」
這次破病,讓我對我的極限又有了新的體認。
發燒到39.5度C(耳溫),還能夠洗碗煮飯洗澡燒開水,在網路上google退燒的方法。
不是了不起,只是不得已。
自己一個人住,是得自己打點一切,包含照顧生病的自己。原本是溫暖的秋天氣候,一日之間忽然轉成冷風颼颼,再一天就成了颱風般的風雨交加,氣溫也降到了幾乎攝氏零度的低溫。這樣的天氣變化,是感冒肆虐的大好時機。
別的不中獎,這個,我中獎了。
說真的,人吃五穀雜糧,哪有不生病的?但是,同一個情況下,沒聽說大規模的流行感冒,只知道我有了問題,那就很難說自己照顧好了自己。這點,我告解我的罪。
本來只是四肢乏力,頭昏眼花,小小地發燒,想說躺一晚就該恢復了。結果第二天更嚴重,開始發燒起來。奇怪的是,除了肚子(不是胃痛,也不是想上廁所那種,就是...難過),四肢無力,頭昏了點痛了點之外,也沒咳嗽沒流鼻水沒痰,不像是著涼(get cold),應該是感冒(flu)。
我也沒吃雞啊,難道吃個荷包蛋也會得禽流感?
感冒大部分是無特效藥的,周日也找不到勤勞的醫生可以看診,就不用費心去看病了。況且上次咳嗽去看醫生,被問起咳多久,我伸出四隻手指比了比數,那醫生一臉懊惱:「通常要咳到六天左右才會開藥,現在還太早。」我當場給他傻眼,生病不夠久還不夠資格拿藥?美國規矩真是有趣。醫生千交代萬交代要等個兩天,如果情況沒改善才可以拿處方籤去拿藥。我也很聽話,硬是又咳了兩天,才拿著藥方去抓藥。
衡量一下,家裡還有些頭痛藥,可以減輕症狀。維他命C錠還有些,應付感冒聽說這個最有用。瓦斯不缺,水龍頭運作正常,燒開水是沒問題的。老薑還有一大陀,煮薑湯有點吃力,但是煮薑茶是沒問題。
吃飯的問題就麻煩了,家裡偏巧為了清冰箱,把囤積的食品給處理掉了,沒東西可以煮。要去餐廳吃或是外帶嘛,外面冷風寒雨的,只怕一出門我當場掛在路上。
第一個不得已,把一些沖泡的營養飲品當成正餐。幸好這些巧克力粉豆漿粉之類的還可以久藏,沒被丟掉。
到了星期一早上,雖然溫度降到了37.8度C,可是四肢仍然無力,還是頭重腳輕。左右思量一下,打了電話去請假。想說多躺一天,應該恢復得快。假期前,可千萬不能再生病啊。
在床上躺到下午,輾轉難眠地做著怪夢,非常難過地醒來,感覺自己又發燒了。掙扎著爬起,拿出耳溫鎗一量,我的林志玲啊!(一般是叫我的天的,不過這裡要加強一下語氣)居然是39.5度?這絕對是毋庸置疑地發燒了。
應該是床邊暖氣的緣故吧。這棟老公寓的暖氣是舊式的,沒辦法讓人控制室溫的,唯一調整溫度的方法,是開窗戶,根據流入冷空氣的多寡,變化室內的溫度。偏偏這暖氣的強度不一,它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常常是入睡前熱不可當,開了窗戶平衡了點,下半夜卻又熱不起來,開著的窗戶灌進的冷風就會把人冷醒。在我睡著的時候,暖氣忽然沒來由地強了起來,沒開窗的我被這明火燒烤,散不了熱,體溫累積不去,就給他發燒了。
撐著洗了熱水澡,把體溫降了下去(38度多),然後猛灌開水。想起之前剩下的幾罐運動飲料,應該更好用,於是找了出來又是猛灌。
坐在沙發上,遠離床鋪,居然慢慢地舒服了些。沒想到躺著讓病更嚴重,坐著反而恢復得快。
吃飯還是問題,只喝這些沖泡豆漿巧克力的,不大像是能增強體力的感覺。可是也沒辦法,糧草不繼,只能坐困愁城。
閉上眼感覺了一下身體,還是老症頭,沒有新的症狀。光是四肢無力和頭暈頭痛的,只要是坐著不動,應該是沒事的。
說不得,星期二還是得上班,至少公司裡的東西吃不完,萬一倒下去,附近也一堆診所,我們公司安全人員個個有打橄欖球四分衛的體格,把我抬過去應該是小事一樁。當然,我不想成為這種注目焦點,一感覺不對,我也會趕緊告退的。
短大衣加上圍巾加上毛帽加上雨傘,這樣出門到了公司,平安順利。平時覺得是地獄的公司餐堂,這下成了糧倉,可是細細算來,還真沒什麼有營養的東西,大部分是垃圾食物。水果反正無限供應,我就拼命吃。中午請了同事幫忙帶了餛飩湯,算是頓正餐了。一天下來,除了手有點麻,還算是沒事。
破病怎麼說都不是件好事,一破病更能讓自己反省平常沒有好好善待這副父母交代下來的身體髮膚。
說要好好照顧自己的,應該要做到,不然,怎麼照顧別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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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ackinnyc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