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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很懷疑也好奇,programmer這個字應該怎麼翻成中文:說是程式設計員,有點像是拼裝工人的感覺;說是程式工程師,那又好像太自抬身價了點.
寫程式的傢伙,就這麼說吧.

不過在我們公司,我們有個統稱:R&D
R&D,就是Research And Development,研究與發展部門.所有的程式研發等等,都是這個部門的範圍.相對於我們的,是Sales,也就是業務/行銷部門.
要在公司大廳分辨誰是誰,非常簡單,看穿著

Sales男穿西裝打領帶女穿套裝高跟鞋,各個走路有風;R&D裝扮就隨便休閒些,牛仔褲花襯衫是常態,大部分的女性也不會特意花心思在外表上.

還有一點:絕大部分的Sales是白人,R&D多數是中國/印度等亞洲人或是東歐人(我這一組8個人裡面,中國人4個,印度1個,越南1個,蘇聯1個,愛爾蘭裔美人1個),維修工程等雜務比較多黑人,西班牙人多在廚房工作.

反正,很好認.

今天的大新聞之一,就是世界盃足球賽開打.
我在大廳看到布告,說是7樓的演講室,在中午時段會開放轉播足球賽事.
想說看那個大螢幕電視牆非常過癮,就特地在事情告一段落之後,走去樓上想看個熱鬧.

正踩上往7樓的樓梯,忽然旁邊正在跟警衛聊天的一個女子叫住了我:
「你是寫程式的嗎?(Are you R&D?)」
我不明所以,照實回答.
「你不能上去,這是給客戶參加的活動.(this is a client event)」
我獃住,但是那女子伸出手來,手掌一直擺動外撥,示意我滾開.

靠!經過我旁邊的sales就不見她詢問,逕自上樓去.
Sales可以上去,因為他們要招呼客戶.我們不能上去見人,最好客戶不要知道我們的存在,以為電腦程式會自動變出來,像是Sales從帽子裡面拉出來的魔術兔子
穿著牛仔褲,是R&D的原罪,我認了.
不過她的態度,和臉上厭惡棄嫌的表情,似乎我們R&D跟流浪狗同等級.
奇怪,美國人對狗不是蠻有愛心的嗎?看起來,我們比狗還不如.

帶著不爽拿了便當去用餐的地方,那裡已經聚集了一些中國人.
都是R&D,當然.
正在吃著,另一個中國同事氣沖沖地走來坐下,嘴裡嚷著:「氣死人了,R&D的人不能去看足球.」
看來不只是我,其他人也被檔了.

不知為何,我想起李小龍電影的一個經典:「狗與中國人不准進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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