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台灣,不過就是定機位買機票打包行李上飛機撘飛機下飛機,還能有啥差錯?
偏偏,就是一堆麻煩.
就先不說,因為我常找的那個旅行社agent沒來得及通知我開票,讓我損失了$60美金的小事情.
也暫且不提因為我的簽證快要到期,公司的HR(人事部門)恐嚇說我可能回不來.(我現有的簽證1月初到期,而新的簽證申請必須等我回美國之後才能辦,所以在我回美國來的時候,我的簽證有效期只有不到一個月,而一般的不成文規定是必須要有半年以上的有效簽證)
這些,都是小事情.
討厭的,在後面.
就先從我發高燒這件事情開始說起吧.
我這個人有很多奇怪的習慣,其中之一,就是在大事件的前一天晚上,會發生事情:像是我大學聯考的前一晚,整夜失眠,這樣的不大不小,卻又會影響大事件的...事情.
就在搭機的前一晚,我去Blockbuster把借來的DVD給還了,回到公寓就趕緊洗澡.
洗完澡,還在拿浴巾擦乾身體的時候,我突然劇烈地發抖起來.不是那種微微地抖個意思一下的那種,是手腳身體不聽使喚,好像是癲瘋似地甩抖著,連呼吸都要卡住一樣.
我趕緊穿上長袖衣服,猜測是因為剛剛出門冷到了,所以趕緊躲進棉被裡面取暖.
好不容易,停止了發抖.
我不敢大意,就起身吹乾頭髮,直接就睡了.
我擔心的事情果然發生了:我整個晚上發高燒,半睡半醒地難過地做著不知所云的惡夢.
睡到一半(如果那算是睡覺的話),我意識有點清醒,起身把身上的長袖衣物脫掉,想說這樣可以幫助散熱.
捱到了天亮,感覺有點退燒了,我拿出耳溫槍測量,39度C,這樣,算是還在發燒吧.
可是我不能請病假,在請連續假之前的一天又請病假,看起來很詭異,只好去上班.
幸好這時候雖然還有點發燒,體力倒是恢復了些,只是肌肉酸痛,全身無力,走起路來像是電影裡的慢動作.
到了公司我先去找護士,這時候已經退燒到了97度F,算是正常.可是我仍然全身無力,頭痛欲裂.
跟小老闆說明情況,他建議我去看醫生,所以我在網路上找了保險醫療網路的醫生,前三個都說星期四休息,一個說是病人太多今天不收了,好不容易約好了一個中午可以看診的.
在那小診所等了一小時,讓個醫學院學生(intern?)給問筆錄和檢查之後,忙碌的醫生過來看看,說我這沒喉痛沒鼻塞沒鼻水沒咳嗽的,應該是flu,病毒性感冒,也沒辦法治療.開了抗生素的處方單,說是以防萬一,至於說解熱鎮痛,要我自己去買成藥就可以了.
我最擔心的,是上不了飛機,或是在台灣的海關時候,因為發燒會被叫去隔離.
因為SARS的關係,桃園中正機場在入境的關口,有體溫偵測器,如果你體溫偏高,會被叫到旁邊去量體溫,嚴重的話會被開居家隔離單.
好不容易撐到晚上,不知道是藥效還是身體恢復了,祇有些許的頭痛而已.
想說,否極泰來,該沒事情了.
天知道...
提行李出門的時候,偏偏這麼巧,開始下起大雨.
每逢下雨必塞車,這似乎是真理.
在機場Check-in倒是順利,只是被告知班機會延誤個40分鐘,而我提早到了三小時.
好吧,等.逛完了沒多少間的免稅店,吃了半冷不熱的晚餐,等.
到了登機時間,登機門遲遲沒動靜,幾個華航員工慌亂地整理報表和打電話,然後,一個人推著載滿了汽水飲料的推車過來,我就知道,出事了.
果然,因為風大,飛機在降落的時候出了點問題,必須檢修,大概要等到凌晨一點才能完成.這飲料,是用來安撫乘客的.
我在等待中昏睡在候機室的椅子上,直到被登機通知的廣播給叫醒.
這下該沒事情了吧?
錯!
飛機滑行到了跑道,遲遲不起飛,然後,機長廣播響起.
「我們發現一些機械問題,必須回到停機坪檢修,請各位待在座位上,大約要30到40分鐘的時間,謝謝各位的諒解和耐心.」
我既不諒解,也沒耐心,不過,我能怎樣?我又不會修飛機.
過了20分鐘左右,廣播再次響起.
「因為機艙組員的飛行時數已到,我們必須更換駕駛員.新的組員已經接到通知,在趕來的途中,請各位稍加等待,中華航空公司謝謝各位的諒解和耐心.」
我要說幾次?我既不諒解,也沒耐心,不過,我能怎樣?我又不會開747-400.
大概是知道我們快要暴動了,空服員開始供餐,用食物來堵嘴.
我看著窗外靜止不動的機場大廈,我可是第一次在地面上吃飛機餐.
凌晨三點半左右,飛機終於再次移動,這次離開了地面,往安哥拉治飛去.
到達台灣的時候,是11點10分,比預定的6點10分晚了五個小時.
機上廣播響起,甜美的空服員說著:「...希望各位有個美好的旅程,我們為本班機的延誤所造成的不便感到抱歉,也謝謝各位的諒解和耐心...」
真的,我很想大叫,我既不諒解,也沒耐心,不要謝我了,我火大地只想翻桌子.
這時候我只趕著出機場,免得來接機的我家人久等.
其他的,以後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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