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人這一輩子總會做些蠢事,只是我做得比較多一點而已。
我,跟星星說話,這不算太蠢吧?
其實也沒那麼常啦,就只有幾次而已。
那年,在聯考倒數的壓力下,我住進了學校的宿舍,雖然只要騎不到十分鐘的單車,就能回到我真正的家。
一夜,我穿過漆黑的操場,走向無邊黑暗中唯一亮著光的建築物,那棟我暫時棲身的宿舍。
很有趣,應該是的,這廣大的空間,這時只有我,漫步在繁忙的都市裡的桃源。但是肩上書包的重量,枷鎖般提醒著我,殘酷的現實一直是背後靈般存在不滅的。
抬起頭,滿天的星星,在這光害嚴重的台中市區,居然看得蠻清楚的。
我停下腳步,居然問著星星,(其實是我在自問自答):「這一輩子,我想要追求的是什麼?」
我,回答:「感情。男女的愛情,父母子女的親情,兄弟手足之情,友達之間的友情。」
是的,普通小人物的小情小愛,也許不會被千古傳誦,肯定不會登上大雅之堂,卻是我這一生的最想要。
星星,你知道的。
那年,慘綠少年的無聊舉動,卻是一直記得的記憶片段。
我也一直信守著對自己的承諾,追求著我的想要。
十幾年後,半個地球外,跟之前幾百個夜晚一樣;我跟洗碗槽道了晚安,走出門外,在正對著我公寓門口的垃圾間丟下了今天收集的荒唐。
想起這星期天忘了做的事,趕緊打了電話去跟母親問好,算是每星期例行的孝順,卻意外得知祖父末期肺癌的消息。
社會版上的故事,活生生地發生在身邊。呃,隔了一個太平洋的『身邊』。
「不只是肺癌,還得了神經病,一直胡言亂語,醫生怎麼檢查都查不出毛病。大家都說是報應呢,不是我在說,做人啊,人在做天在看。」母親語氣中的氣憤和不平,產自於許多的『不足為外人道矣』。
家族的恩怨,雖然自小就知道,但是,事情一旦變得醜陋,還是會想掩起耳朵,閉上眼睛,假裝一切都沒發生。假裝這世界,跟三毛心目中的一樣純真美麗,沒有惡魔黨的存在。
可惜,三毛最後發現科學小飛俠還是必備的良藥,而家家的確是都有一本難念的經。而我的這本,光看著封面就覺得頭疼。
農曆新年快到了,該是喜氣洋洋的,怎麼忽然烏雲罩頂?唉...
安慰了母親,掛上話筒,嘆了口氣,攤在高椅背的電腦椅上。
看著窗外,是曼哈頓和紐澤西連成一片的深夜景色,才想起,已不知多久沒看過星星了。
拉上百葉窗,看不到星星。
嗯,有雲。呃?下雪啊?
飄在空中的白絮,落到地面連個抗議的機會都沒,就化了冰水。
這個夜,沒辦法跟你說話了,雖然很多話想講。但,你知道我要說的,星星。
該去做的,要做;該捱過的,會過;該承受的,得受。
星星啊,希望世界和平,是不是太無知了點?那希望身邊的人都一切安好,可以嗎?我的願望不大,這樣就好。
喔,可以的話,順便讓我中下一期的樂透。
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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